丁香园：那么如何管理这样一个优秀的团队呢？
樊院士：如何管理一个团队，就是要让所有人的都能淋漓尽致地发挥他们的才能，而且他们的作用是互补的。我们有“大雁精神”。大雁要从寒冷的北方到温暖的南方过冬，路程非常遥远。这样长的路程，即使是凶猛的老鹰也无法完成，但大雁可以做到。因为大雁是一个团队。一是领头雁要辨别方向，这责任重大，不然飞来飞去原地转圈，甚至飞到西伯利亚去都冻死了；二是要靠集体力量，前面的拼命地飞，后面的大雁借着气流轻轻地跟，然后后面换到前面去。这样才能飞到遥远的南方去。一只大雁是无法到达南方的。所以每一个人都在各自的学科上努力。最后，每一个人都能有所收获。
我写有一首大雁颂：
头雁：我力有限，靠你众力搏程。
群雁：我力有限，靠你定向领程。（这样相互间有寄托）
头雁：遥遥苦辛路。
群雁：浓浓同路情。
头雁：为了那一天，起程。
丁香园：樊院士，我还有一个专业的问题。在您的报告中，谈了很多胃癌的知识。我们对肿瘤的发生机制并不清楚。不管是以前的“遗传学说”、“二次打击学说”，后来“癌基因与抑癌基因之间的失衡”的观点，到现在比较热门的“干细胞学说”，都没有完全解释肿瘤的发生。您怎么看？胃癌是干细胞的突变，还是胃的一些组织受外界影响而发生癌变？
樊院士：我在报告中没有讲到我的一个观点——肿瘤事实上是无法攻克的。肿瘤是人类生老病死的一个必然结果。人在生存过程中，很多的组织都在发生增生。如果一百万个增生细胞中有一个细胞突变，那么，每一个人身上都应该有癌细胞。但为什么不会转换为癌症？因为身体不需要癌症。
为什么一些人患上了癌症？因为他身体需要癌症。人的身体是一个平衡体。癌症的发生是因为癌症的对立面在增长，从而引起癌细胞的增长。所以如果人的寿命足够长而又不得其他病，比如120岁，那人是一定要患上癌症的。
一个胃癌患者在成功地进行了手术切除后，过了若干年，还会在同一位置发生癌变。因为这是患者身体的需要。有的人身上的肿瘤长到一定程度后，就不再长了；一些人身上的肿瘤甚至自行消失。人体内应该存在一种机制与癌症相对立，与癌症相互影响。但人类还没弄清楚这个机制。你刚才提到的那些假说，我认为都是不足以解释癌症发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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